第132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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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芷為了第一時間刷到名單, 早早就開始準備了, 請一天假, 查好往年公布的時間以及兩地時差，算好了開始刷的時間點, 泡一杯提神的香茶, 插上吸管來喝卻也不敢喝太多，兩只手幾乎不離開鍵盤和鼠標，要麽按刷新快捷鍵, 要麽瘋狂點鼠標，瞧著刷新過快略微閃爍的網頁也目不轉睛。
最重要的是, 餘芷為了好好刷名單，膩歪的親親抱抱都省了。
這對於親吻狂魔的餘芷來說是一件多麽難的事情。
餘芷做了這麽認真的準備, 沒刷上兩分鐘，被黎藍的小道消息截胡了。
譚韶詩覺著擱在她身上也來氣，聽到自己得獎的第一反應不是高興, 而是轉眼去看餘芷，瞧見餘芷低眸垂手的委屈樣子，心都化了，趕緊撲上去給個安慰的抱抱, “我們一起去度蜜月吧。”
聽到這話, 餘芷擡眼瞧來，眸中漸漸綻出了興奮的光。
“乖哦。”譚韶詩在餘芷彎起的唇角上啾了一口，“誰第一時間幫我刷到名單不重要，誰是我最想分享喜悅的人才重要, 謝謝你。”
餘芷笑意更深，用力一摟讓彼此緊貼不分，吻了她送上來的唇。
譚韶詩啟唇回應，揪緊了指頭，在餘芷身上弄出淺淺的痕跡。
為了刷名單，餘芷憋了大半天了，因為早起的緣故在前一夜什麽都沒幹，給她撚被角就乖乖睡了。名單公布了，塵埃落定，餘芷終於放了心，帶著為她驕傲的欣喜，連著昨晚的份全部討了回來。
譚韶詩被游移而下的親吻刺激得一顫，身子後仰，沒撞上書桌圓潤的邊緣便感到一個柔軟而輕巧的手扶住了自己，撲哧一笑，勾著餘芷的脖子自己貼了回來，在喜歡得不行的眼睛、鼻尖、唇瓣上落下急促細密的吻。
餘芷笑著迎她，攙扶的手悄然撩起了睡裙，輕捏慢撚。
她們倆正鬧著，譚韶詩還沒把餘芷勾人的唇角嘗夠，還沒把餘芷撩人的笑聲全部吞下去，就被突然響起的手機給打擾了。她怕錯過消息，手機是鈴聲加震動，嗡嗡嗡煩人得很，還因為她們撞到書桌而滑到了邊緣不平整的地方，震一下轉一點，恐怕過一會兒就要掉地了。
餘芷動作一頓，譚韶詩瞥了眼手機的方向，瞧見來電顯示了“卓微瀾”三個字，能夠猜到卓微瀾也是一大早起來替她刷名單，得了消息第一時間報喜來了。
作為閨蜜，譚韶詩很明白卓微瀾起來書名單很不容易：要犧牲睡眠、忍住睡懶覺的沖動，要把身邊粘人的莫霜扒拉開，要抵住莫霜的賣萌攻勢。她體會到卓微瀾的用心，也就惦記上那通電話了，面露為難。
“又來了一個。”餘芷現出一點生無可戀的無奈神色，伸手幫她撈回手機，“接吧。”
譚韶詩笑了，在餘芷蹙起的眉心親了親，“乖哦。”
餘芷輕哼，撫著她的手使勁揉了一把。
譚韶詩抖了抖，感覺輕巧的勁兒勾出了心裏的火，熱燙一下子躥到臉頰來了。慶幸的是，她接電話不用給別人瞧自己臉紅害羞的樣子，拿了杯子急急喝口水潤下嗓子，調整聲音接起電話，“餵？”
“韶詩~”電話一接通，卓微瀾興奮到發顫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你獲獎了！我剛刷到名單！”
“是嗎！謝謝！”譚韶詩當然不會說自己早幾分鐘刷到了並且差點跟老婆滾書桌慶祝的真相，開心回應，“刷名單辛苦了麽麽噠。”
她對上風格萌萌噠的卓微瀾總是不自覺放軟聲音，說點親昵可愛的話，順口說了麽麽噠。餘芷聽得有點不滿了，湊上來舔掉她唇瓣上不小心沾上的水痕。
譚韶詩沒想到咬緊牙關，既擋住了想加深親吻的餘芷，又忍下了差點逸出來的低吟。
“不辛苦~”卓微瀾甜甜說，“渺渺也在刷呢~”
這句話救了譚韶詩。
餘芷聽到自己要防的人這麽多個，皺了皺眉，挨到她的懷裏悶悶嘀咕了句，“這麽多人惦記我老婆。”
距離太近，這一聲清清楚楚傳到了卓微瀾的耳中。
“哎？餘芷在你旁邊啊，”卓微瀾的語氣更興奮了，“師姐~恭喜啊~你老婆獲獎啦~”
一聲師姐把餘芷的醋味給沖淡了些。餘芷總算還記得卓微瀾是自己的小師妹，有家室、單純可愛算是媒人的那種，深吸一口氣，把自己酸溜溜的話給咽了下去，靠近手機好好跟卓微瀾說了句，“謝謝微瀾。”
“嘿嘿，你們打算怎麽慶祝啊~”
餘芷笑了笑，回了句差不多挑明白的話，“我們正在房間裏慶祝呢，被你打斷了。”
“呃，對不起。”卓微瀾懵逼了，“那我不打擾了，你們繼續吧~”
嘟的一聲，卓微瀾連再見都忘記說就掛斷了。
譚韶詩看著戛然而止的通話時間，哭笑不得，捏一捏餘芷揚起更甚的唇角，“為什麽這麽說啊，我還想跟微瀾多聊一會兒呢。”
餘芷挑眉，“聊什麽？”
“聊我們要去度蜜月的事情啊。”譚韶詩還有點遺憾，“微瀾準備留學，要去的地方就是zb比賽頒獎禮舉行的x國，我還想問問她呢……”
“不許問。”餘芷抱住了她，“那裏我熟。”
“是嗎？”
“我以前就在x國留學。”
“對哦，我差點忘了。”譚韶詩恍然大悟，在餘芷現出小得意的臉上親一口，“那我不問了。”
餘芷輕哼，“也不要告訴她們蜜月的事情了。”
“為什麽？”
“就我們倆去。”餘芷一邊說一遍抱緊了她，“不帶別人。”
原來是怕別人也想跟著去。
譚韶詩還記得第一回“蜜月”在百合山莊多了這麽多人一起玩，想了想x國的特殊性，有點能明白餘芷的糾結了：x國是卓微瀾要留學的國家，是童渺渺畢業的地方，是黎藍家的所在地，是詹子婷常常度假游玩的去處，有那麽多理由讓大家一起去玩呢。
“好好好。”譚韶詩摸摸頭，給餘芷一個實在的安慰，“你放心，我們去了的話，大多時間會在房間裏待著，絕對是二人世界。”
餘芷瞧著她半晌，慢慢松開了緊抿的唇角，綻出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
譚韶詩被這個笑迷住了，撲上去一頓親。
餘芷自是配合。
不知怎的，譚韶詩覺得很累，跟餘芷鬧過一回就軟趴趴縮在懷裏不想動了。
餘芷也不強迫她，送了她回房間，蓋好被子躺在旁邊，伸了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拍安撫，哼了曲輕柔的小調哄著她睡覺。
譚韶詩覺得此前的一幕太美，現在的感覺太開心，瞪大眼睛去聽餘芷哼唱的曲子歌詞，聽到“寶貝”兩個字就開心挪身子抱上去，扒在餘芷身上討個親親，一來二去，終於明白自己很困，很累，渾身無力卻不想睡覺的原因了。
她怕一覺醒來，發現一切都是夢。
譚韶詩的事業發生了這麽大的改變，時間間隔並不長。一年前，她還是個畫著爛大街、有模仿意味的鋪貨款的三流畫圖工，價值跟廠子裏的流水線工人差不多，還更費腦，在自己的夢想和現實的無奈中掙紮。機緣巧合下，她和餘芷交往，有了動力，想辦法來到f公司，努力工作。
慢慢地，她有了沖著自己名號而來的定制客戶，有了承載夢想的子品牌，敢去參加曾經以為遙不可及的射擊比賽，入圍、進決賽、斬獲殊榮……
一切太好也太快，讓她有點難以相信。她瞧了瞧拉起窗簾如同黑夜的房間，瞧了瞧身旁餘芷隱在昏暗裏若有似無的笑，有種迷茫感，想借著切實的碰觸和溫暖的體溫給自己真實的感覺。
餘芷摸了摸她往懷裏蹭的腦袋，一語道破了她的心事，“是不是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果然，老婆是最了解她的人。
譚韶詩心裏一暖，突然感到無比的安心。
她身邊就有這麽好的一個人，愛著她，寵著她。
以老婆的身份，以相伴一生的承諾。
譚韶詩握住了餘芷的手，在掌心和帶著戒指的無名指上親一口，“是啊，覺得一切像夢一樣。”
“怎麽辦呢？”餘芷勾了勾她的指尖。
譚韶詩唇角揚起，上前吻了吻餘芷，不用捏嗓子也有柔軟溫和、帶著撒嬌語氣的聲音了，“我現在吻到了全世界最好的人，覺得一切都有真實感了。”
餘芷笑得眉眼彎彎，扣在她身上的手輕輕一攏錮在身邊抱好了，聲音在強硬的動作下顯得更加溫柔，“老婆。”
“哎~”譚韶詩莫名覺得這聲習以為常的叫喚很勾人，應得軟軟的。
餘芷偏沒進入溫情浪漫的頻道，要把這一切往不和諧的方向帶，“你要是上了我，是不是更有真實感了。”
“……”譚韶詩沒好氣地拍一下過去，“正經點。”
“我一看到你就想不正經。”餘芷嘀咕了句，湊近了在她臉頰蹭了蹭，漸漸往下，枕著柔軟的地方昂起頭，眼神在昏暗的光線裏也能瞧清水光，濕漉漉的，“怎麽辦呢？”
譚韶詩險些被迷惑了，又由游走的指尖提了個醒：她現在沒穿衣服，誰幹的？
“停，大白天想什麽呢……”譚韶詩總覺得自己被餘芷弄得神魂顛倒的話，會累得睡著，會迷迷糊糊做些怪夢，實在不想就這麽拖鞋了，幹脆說些正經事，“我們來計劃一下蜜月旅行吧。”
餘芷輕哼，“你要跟全世界最好的我去度蜜月，不管怎麽計劃都是是最好的啊。”
譚韶詩竟無言以對，沒理由推開餘芷了。
她說的話，她要的老婆，得自己受著。
——
譚韶詩獲獎的消息傳遍了，不少人找上門要合作，有客戶，有合作商，有媒體，電話和信息一個接一個，比先前入圍決賽還要厲害，給臨近年關本來就繁忙的公司加了任務。
選擇多，決定就更要慎重了，助理負責整理信息，米沁幫忙篩出值得接的合作。譚韶詩心裏明白自己一時半會兒達不到米沁的大局觀和成熟老道，先忙能做好的事情。頒獎禮還遠，她交給了專業人員協助辦簽證和一系列的安排，工作上就跟童渺渺一樣先把獲獎前的合作和單子完成了再說。
她們忙忙忙就到了年關，譚韶詩和餘芷已經做好了四處走親戚的計劃，不慌，童渺渺是本地人，沒多大感覺，唐雪晴就犧牲大了，說，“我今年不回去過年了。”
“你確定嗎？”譚韶詩最看不得小姑娘孤零零一個，“不用這樣……”
唐雪晴笑了，“沒關系，我的媽媽們要去旅游，渺渺說我可以去她家~”
譚韶詩嘴角一抽。
這好像不是犧牲，是下了很大一盤棋。
比起上學的時候，過年就是短短七天轉眼就沒了的假期，譚韶詩和餘芷走親戚，累了一周，重新投入工作的時候有得力助手幫著，倒不算得痛苦。
工作上有權威的人幫忙，私事上就有些困難了。她們有婚禮策劃，卻還是因為各種選擇搞得很頭疼，雙方父母說摸不清她們的想法，甩手不管，譚韶詩和餘芷面對楊思恩的詢問，只能硬著頭皮擠時間商量了。
這天，譚韶詩趁著午休再次上了24樓，一眼瞧見茶幾上擺了兩個花瓶。
“我們不是挑過兩次花了嗎？”譚韶詩嘆氣，“我們要擺多少花啊？”
“不一樣。”餘芷看她來了，放下手頭的文件走過來，“第一次我們挑的是捧花，第二次我們挑的是儀式區的，這次挑的是餐桌上的。”
譚韶詩聽得一楞一楞的，“要分得這麽清楚嗎？”
“嗯，”餘芷拉了她坐下，“你看看喜歡哪個？”
譚韶詩眨了眨眼，像是先前那樣認真問，“你覺得呢？”
餘芷也像是先前一樣微笑答，“都行。”
譚韶詩愁得嘆了一口氣。她對花完全沒有研究，偏偏碰上個細節控的婚禮策劃。楊思恩整體把握地好，細節更是喪心病狂的用心，同一種花，不同的點綴也是兩種意思，說“效果不一樣”。譚韶詩剛開始不信的，結果楊思恩p了個圖給她，效果真不一樣，徹底把她說服了，讓她不敢松懈，謹慎面對每一次決定。
“我已經定了兩次了，這次你來。”譚韶詩盯著兩個花瓶半天，實在定不下來，“我選擇困難癥。”
餘芷思忖片刻，“這邊的搭配亮眼，這邊的搭配耐看……要耐看的嗎？”
譚韶詩點點頭，“嗯！”
只要不讓她做決定就行。
“請柬也做好了。”餘芷從茶幾抽屜下拿了出來，“一個是求婚圖，一個是結婚照。”
她們請柬想要獨特一些，就用了譚韶詩畫的q版圖。譚韶詩試著為了請柬專門畫一次，效果不如有靈感時的練筆來得可愛，就選了求婚圖和結婚照了。
“呃……”譚韶詩揉揉眉心，“你定嘛~”
“行，結婚照吧，更正式一些。”餘芷又要翻其他東西出來，“還有……”
這段日子，譚韶詩不是忙不過來隨便在辦公室裏湊合吃午飯、見不到老婆，就是來24樓為婚禮做決定。她有些累了，想給自己放假找樂子，挪挪位置伸手抱餘芷，“老婆親親。”
“韶詩。”餘芷卻嚴肅了起來，“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噢~”譚韶詩轉移話題失敗了，扁嘴坐了回去。
餘芷低頭繼續翻茶幾旁邊的袋子，“看著哦。”
譚韶詩聽著餘芷語氣這麽嚴肅，端正坐好，想著能讓老婆這麽重視的是什麽東西。她屏息等待，卻怎麽都沒想到翻出來的是兩條單薄過頭、遮不住什麽的性感睡裙，親眼一見，差點嚇得忘記喘氣。
“哪條？”餘芷微笑看她，柔聲問，“選擇困難嗎？”
譚韶詩楞了一楞，看著左邊容易扯下來的綁帶式，再看看右邊危險而可口的黑色情趣，吞了吞口水，繼續裝逼。
“是啊，我還是選擇困難，所以……你都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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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 餘芷為了好好刷名單，膩歪的親親抱抱都省了。
這對於親吻狂魔的餘芷來說是一件多麽難的事情。
餘芷做了這麽認真的準備, 沒刷上兩分鐘，被黎藍的小道消息截胡了。
譚韶詩覺著擱在她身上也來氣，聽到自己得獎的第一反應不是高興, 而是轉眼去看餘芷，瞧見餘芷低眸垂手的委屈樣子，心都化了，趕緊撲上去給個安慰的抱抱, “我們一起去度蜜月吧。”
聽到這話, 餘芷擡眼瞧來，眸中漸漸綻出了興奮的光。
“乖哦。”譚韶詩在餘芷彎起的唇角上啾了一口，“誰第一時間幫我刷到名單不重要，誰是我最想分享喜悅的人才重要, 謝謝你。”
餘芷笑意更深，用力一摟讓彼此緊貼不分，吻了她送上來的唇。
譚韶詩啟唇回應，揪緊了指頭，在餘芷身上弄出淺淺的痕跡。
為了刷名單，餘芷憋了大半天了，因為早起的緣故在前一夜什麽都沒幹，給她撚被角就乖乖睡了。名單公布了，塵埃落定，餘芷終於放了心，帶著為她驕傲的欣喜，連著昨晚的份全部討了回來。
譚韶詩被游移而下的親吻刺激得一顫，身子後仰，沒撞上書桌圓潤的邊緣便感到一個柔軟而輕巧的手扶住了自己，撲哧一笑，勾著餘芷的脖子自己貼了回來，在喜歡得不行的眼睛、鼻尖、唇瓣上落下急促細密的吻。
餘芷笑著迎她，攙扶的手悄然撩起了睡裙，輕捏慢撚。
她們倆正鬧著，譚韶詩還沒把餘芷勾人的唇角嘗夠，還沒把餘芷撩人的笑聲全部吞下去，就被突然響起的手機給打擾了。她怕錯過消息，手機是鈴聲加震動，嗡嗡嗡煩人得很，還因為她們撞到書桌而滑到了邊緣不平整的地方，震一下轉一點，恐怕過一會兒就要掉地了。
餘芷動作一頓，譚韶詩瞥了眼手機的方向，瞧見來電顯示了“卓微瀾”三個字，能夠猜到卓微瀾也是一大早起來替她刷名單，得了消息第一時間報喜來了。
作為閨蜜，譚韶詩很明白卓微瀾起來書名單很不容易：要犧牲睡眠、忍住睡懶覺的沖動，要把身邊粘人的莫霜扒拉開，要抵住莫霜的賣萌攻勢。她體會到卓微瀾的用心，也就惦記上那通電話了，面露為難。
“又來了一個。”餘芷現出一點生無可戀的無奈神色，伸手幫她撈回手機，“接吧。”
譚韶詩笑了，在餘芷蹙起的眉心親了親，“乖哦。”
餘芷輕哼，撫著她的手使勁揉了一把。
譚韶詩抖了抖，感覺輕巧的勁兒勾出了心裏的火，熱燙一下子躥到臉頰來了。慶幸的是，她接電話不用給別人瞧自己臉紅害羞的樣子，拿了杯子急急喝口水潤下嗓子，調整聲音接起電話，“餵？”
“韶詩~”電話一接通，卓微瀾興奮到發顫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你獲獎了！我剛刷到名單！”
“是嗎！謝謝！”譚韶詩當然不會說自己早幾分鐘刷到了並且差點跟老婆滾書桌慶祝的真相，開心回應，“刷名單辛苦了麽麽噠。”
她對上風格萌萌噠的卓微瀾總是不自覺放軟聲音，說點親昵可愛的話，順口說了麽麽噠。餘芷聽得有點不滿了，湊上來舔掉她唇瓣上不小心沾上的水痕。
譚韶詩沒想到咬緊牙關，既擋住了想加深親吻的餘芷，又忍下了差點逸出來的低吟。
“不辛苦~”卓微瀾甜甜說，“渺渺也在刷呢~”
這句話救了譚韶詩。
餘芷聽到自己要防的人這麽多個，皺了皺眉，挨到她的懷裏悶悶嘀咕了句，“這麽多人惦記我老婆。”
距離太近，這一聲清清楚楚傳到了卓微瀾的耳中。
“哎？餘芷在你旁邊啊，”卓微瀾的語氣更興奮了，“師姐~恭喜啊~你老婆獲獎啦~”
一聲師姐把餘芷的醋味給沖淡了些。餘芷總算還記得卓微瀾是自己的小師妹，有家室、單純可愛算是媒人的那種，深吸一口氣，把自己酸溜溜的話給咽了下去，靠近手機好好跟卓微瀾說了句，“謝謝微瀾。”
“嘿嘿，你們打算怎麽慶祝啊~”
餘芷笑了笑，回了句差不多挑明白的話，“我們正在房間裏慶祝呢，被你打斷了。”
“呃，對不起。”卓微瀾懵逼了，“那我不打擾了，你們繼續吧~”
嘟的一聲，卓微瀾連再見都忘記說就掛斷了。
譚韶詩看著戛然而止的通話時間，哭笑不得，捏一捏餘芷揚起更甚的唇角，“為什麽這麽說啊，我還想跟微瀾多聊一會兒呢。”
餘芷挑眉，“聊什麽？”
“聊我們要去度蜜月的事情啊。”譚韶詩還有點遺憾，“微瀾準備留學，要去的地方就是zb比賽頒獎禮舉行的x國，我還想問問她呢……”
“不許問。”餘芷抱住了她，“那裏我熟。”
“是嗎？”
“我以前就在x國留學。”
“對哦，我差點忘了。”譚韶詩恍然大悟，在餘芷現出小得意的臉上親一口，“那我不問了。”
餘芷輕哼，“也不要告訴她們蜜月的事情了。”
“為什麽？”
“就我們倆去。”餘芷一邊說一遍抱緊了她，“不帶別人。”
原來是怕別人也想跟著去。
譚韶詩還記得第一回“蜜月”在百合山莊多了這麽多人一起玩，想了想x國的特殊性，有點能明白餘芷的糾結了：x國是卓微瀾要留學的國家，是童渺渺畢業的地方，是黎藍家的所在地，是詹子婷常常度假游玩的去處，有那麽多理由讓大家一起去玩呢。
“好好好。”譚韶詩摸摸頭，給餘芷一個實在的安慰，“你放心，我們去了的話，大多時間會在房間裏待著，絕對是二人世界。”
餘芷瞧著她半晌，慢慢松開了緊抿的唇角，綻出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
譚韶詩被這個笑迷住了，撲上去一頓親。
餘芷自是配合。
不知怎的，譚韶詩覺得很累，跟餘芷鬧過一回就軟趴趴縮在懷裏不想動了。
餘芷也不強迫她，送了她回房間，蓋好被子躺在旁邊，伸了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拍安撫，哼了曲輕柔的小調哄著她睡覺。
譚韶詩覺得此前的一幕太美，現在的感覺太開心，瞪大眼睛去聽餘芷哼唱的曲子歌詞，聽到“寶貝”兩個字就開心挪身子抱上去，扒在餘芷身上討個親親，一來二去，終於明白自己很困，很累，渾身無力卻不想睡覺的原因了。
她怕一覺醒來，發現一切都是夢。
譚韶詩的事業發生了這麽大的改變，時間間隔並不長。一年前，她還是個畫著爛大街、有模仿意味的鋪貨款的三流畫圖工，價值跟廠子裏的流水線工人差不多，還更費腦，在自己的夢想和現實的無奈中掙紮。機緣巧合下，她和餘芷交往，有了動力，想辦法來到f公司，努力工作。
慢慢地，她有了沖著自己名號而來的定制客戶，有了承載夢想的子品牌，敢去參加曾經以為遙不可及的射擊比賽，入圍、進決賽、斬獲殊榮……
一切太好也太快，讓她有點難以相信。她瞧了瞧拉起窗簾如同黑夜的房間，瞧了瞧身旁餘芷隱在昏暗裏若有似無的笑，有種迷茫感，想借著切實的碰觸和溫暖的體溫給自己真實的感覺。
餘芷摸了摸她往懷裏蹭的腦袋，一語道破了她的心事，“是不是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果然，老婆是最了解她的人。
譚韶詩心裏一暖，突然感到無比的安心。
她身邊就有這麽好的一個人，愛著她，寵著她。
以老婆的身份，以相伴一生的承諾。
譚韶詩握住了餘芷的手，在掌心和帶著戒指的無名指上親一口，“是啊，覺得一切像夢一樣。”
“怎麽辦呢？”餘芷勾了勾她的指尖。
譚韶詩唇角揚起，上前吻了吻餘芷，不用捏嗓子也有柔軟溫和、帶著撒嬌語氣的聲音了，“我現在吻到了全世界最好的人，覺得一切都有真實感了。”
餘芷笑得眉眼彎彎，扣在她身上的手輕輕一攏錮在身邊抱好了，聲音在強硬的動作下顯得更加溫柔，“老婆。”
“哎~”譚韶詩莫名覺得這聲習以為常的叫喚很勾人，應得軟軟的。
餘芷偏沒進入溫情浪漫的頻道，要把這一切往不和諧的方向帶，“你要是上了我，是不是更有真實感了。”
“……”譚韶詩沒好氣地拍一下過去，“正經點。”
“我一看到你就想不正經。”餘芷嘀咕了句，湊近了在她臉頰蹭了蹭，漸漸往下，枕著柔軟的地方昂起頭，眼神在昏暗的光線裏也能瞧清水光，濕漉漉的，“怎麽辦呢？”
譚韶詩險些被迷惑了，又由游走的指尖提了個醒：她現在沒穿衣服，誰幹的？
“停，大白天想什麽呢……”譚韶詩總覺得自己被餘芷弄得神魂顛倒的話，會累得睡著，會迷迷糊糊做些怪夢，實在不想就這麽拖鞋了，幹脆說些正經事，“我們來計劃一下蜜月旅行吧。”
餘芷輕哼，“你要跟全世界最好的我去度蜜月，不管怎麽計劃都是是最好的啊。”
譚韶詩竟無言以對，沒理由推開餘芷了。
她說的話，她要的老婆，得自己受著。
——
譚韶詩獲獎的消息傳遍了，不少人找上門要合作，有客戶，有合作商，有媒體，電話和信息一個接一個，比先前入圍決賽還要厲害，給臨近年關本來就繁忙的公司加了任務。
選擇多，決定就更要慎重了，助理負責整理信息，米沁幫忙篩出值得接的合作。譚韶詩心裏明白自己一時半會兒達不到米沁的大局觀和成熟老道，先忙能做好的事情。頒獎禮還遠，她交給了專業人員協助辦簽證和一系列的安排，工作上就跟童渺渺一樣先把獲獎前的合作和單子完成了再說。
她們忙忙忙就到了年關，譚韶詩和餘芷已經做好了四處走親戚的計劃，不慌，童渺渺是本地人，沒多大感覺，唐雪晴就犧牲大了，說，“我今年不回去過年了。”
“你確定嗎？”譚韶詩最看不得小姑娘孤零零一個，“不用這樣……”
唐雪晴笑了，“沒關系，我的媽媽們要去旅游，渺渺說我可以去她家~”
譚韶詩嘴角一抽。
這好像不是犧牲，是下了很大一盤棋。
比起上學的時候，過年就是短短七天轉眼就沒了的假期，譚韶詩和餘芷走親戚，累了一周，重新投入工作的時候有得力助手幫著，倒不算得痛苦。
工作上有權威的人幫忙，私事上就有些困難了。她們有婚禮策劃，卻還是因為各種選擇搞得很頭疼，雙方父母說摸不清她們的想法，甩手不管，譚韶詩和餘芷面對楊思恩的詢問，只能硬著頭皮擠時間商量了。
這天，譚韶詩趁著午休再次上了24樓，一眼瞧見茶幾上擺了兩個花瓶。
“我們不是挑過兩次花了嗎？”譚韶詩嘆氣，“我們要擺多少花啊？”
“不一樣。”餘芷看她來了，放下手頭的文件走過來，“第一次我們挑的是捧花，第二次我們挑的是儀式區的，這次挑的是餐桌上的。”
譚韶詩聽得一楞一楞的，“要分得這麽清楚嗎？”
“嗯，”餘芷拉了她坐下，“你看看喜歡哪個？”
譚韶詩眨了眨眼，像是先前那樣認真問，“你覺得呢？”
餘芷也像是先前一樣微笑答，“都行。”
譚韶詩愁得嘆了一口氣。她對花完全沒有研究，偏偏碰上個細節控的婚禮策劃。楊思恩整體把握地好，細節更是喪心病狂的用心，同一種花，不同的點綴也是兩種意思，說“效果不一樣”。譚韶詩剛開始不信的，結果楊思恩p了個圖給她，效果真不一樣，徹底把她說服了，讓她不敢松懈，謹慎面對每一次決定。
“我已經定了兩次了，這次你來。”譚韶詩盯著兩個花瓶半天，實在定不下來，“我選擇困難癥。”
餘芷思忖片刻，“這邊的搭配亮眼，這邊的搭配耐看……要耐看的嗎？”
譚韶詩點點頭，“嗯！”
只要不讓她做決定就行。
“請柬也做好了。”餘芷從茶幾抽屜下拿了出來，“一個是求婚圖，一個是結婚照。”
她們請柬想要獨特一些，就用了譚韶詩畫的q版圖。譚韶詩試著為了請柬專門畫一次，效果不如有靈感時的練筆來得可愛，就選了求婚圖和結婚照了。
“呃……”譚韶詩揉揉眉心，“你定嘛~”
“行，結婚照吧，更正式一些。”餘芷又要翻其他東西出來，“還有……”
這段日子，譚韶詩不是忙不過來隨便在辦公室裏湊合吃午飯、見不到老婆，就是來24樓為婚禮做決定。她有些累了，想給自己放假找樂子，挪挪位置伸手抱餘芷，“老婆親親。”
“韶詩。”餘芷卻嚴肅了起來，“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噢~”譚韶詩轉移話題失敗了，扁嘴坐了回去。
餘芷低頭繼續翻茶幾旁邊的袋子，“看著哦。”
譚韶詩聽著餘芷語氣這麽嚴肅，端正坐好，想著能讓老婆這麽重視的是什麽東西。她屏息等待，卻怎麽都沒想到翻出來的是兩條單薄過頭、遮不住什麽的性感睡裙，親眼一見，差點嚇得忘記喘氣。
“哪條？”餘芷微笑看她，柔聲問，“選擇困難嗎？”
譚韶詩楞了一楞，看著左邊容易扯下來的綁帶式，再看看右邊危險而可口的黑色情趣，吞了吞口水，繼續裝逼。
“是啊，我還是選擇困難，所以……你都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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